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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已经没兴趣听了。”

“一千万也没兴趣?”陆啸天连支票都准备好了,“只要你肯帮我,这一千万就是你的。”

“你要我怎么做?”她要知道这个忙值不值得帮,她需要冒多大的风险。

陆啸天戒慎恐惧地走到门边,开出一条细缝,朝外张望良久才放心的坐回原位,向楚佑宁递出一张条子。

“如何,不是太难吧?”

“难是不难,但一千万太少。”她说。和陆常风名下数十亿的财富相比,一千万根本是九牛一毛。

“那……你要多少?”

“一亿……”

城隍庙在台湾受欢迎的程度,从每年盂兰盆节,到处热闹普渡的情形可见一斑。

美洲豹里的小姐们也爱拜拜,特别爱到城隍庙许愿、烧元宝,祈求财运亨通之外,也祈求早日觅得如意郎君,脱离这种送往迎来的日子。

楚佑宁却是从来不拜拜的人,大伙原先以为她是基督徒或天主教徒,后来才知道她是什么都不信的。

她不信神也不信人,只信自己。

今天她专程驱车北上,来到这座位于迪化街的城隍庙,目的当然不是进香,而是找人。

据说,陆昊天开的一家舞厅就在城隍庙附近。陆啸天只给她一个月的时间让她完成任务,她当然得选择最快的方式,进入陆昊天的势力范围。

舞厅永远缺乏伴舞的小姐。舞小姐们来来去去,全台湾大概每家舞厅天天都在缺人征人,只要稍具姿色,舞艺尚可,不怕讨不到饭吃。

楚佑宁往柜台前一站,接待小姐马上眼睛一旁。

“小姐,你是……”这种地方除了舞小姐,平常甚少有女人单独前来。

“找工作。”她一派淡然的说。

“里面请。”接待小姐边将她延请入内,边询问:“有经验,还是第一次入行?”

楚佑宁掀开走道上的珠帘,正要跨入台阶时,一名昂藏七尺左右的男子迎面而出,挡住她的去路。

因为太高了,她只得抬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。那男子额头宽广,眼窝深陷,眉骨奇高,一双黑瞳炯然灿亮,高挺的鼻梁恍如悬胆,下方那紧抿着,薄利如剑的唇,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息。

她一眼就认出来,他就是陆昊天。

第二章

一如当初所预料,楚佑宁到“聚乐地”不到一个星期,已经成为该舞厅最红的舞小姐。

这日刚上班不久。赵大班就找人来把她叫到贵宾接待室,说是有人想见她。

会是谁呢?她想。

贵宾室里有四个男人,四个出色的男人。楚佑宁仍一眼就看到坐在左首位子的他。

赵大班介绍着,“这位是陆老板,陆老板,她就是楚佑宁楚小姐。”

陆昊天礼貌地起身致意,楚佑宁却伸出手,轻盈地握着他的,脸上没有特别高兴的神情,水眸淡然无波,似乎连正视的意思都没有。

坐在一旁的三个人,沈忌、庞杰和阿飞已经按捺不住要光火了。区区一名舞小姐,居然敢在他们大哥面前耍大牌!

陆昊天挥了下手,要他们不必大惊小怪。

“楚小姐从台中来的?”他问,目光锁住她如烟般飘忽的眼。

“是啊。”放开他的手,楚佑宁眼睛漫不经心地捺向沈忌等人,蒙胧而又敷衍地。

“台中也有大型舞厅,为什么特地跑到台北来?”

沈忌问。

“高兴,不行吗?”她懒懒地回答,“这是个自由社会,高兴到哪就到哪儿,几曾需要什么理由?”

一句话把大伙的嘴巴全堵住了。

“陆老大今天特地把我叫来,是为了犒赏我工作费力,业绩长红?还是为了质问我干吗离乡背井,向往大都会的花花世界?”

“都不是。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何舍美洲豹而就聚乐地?”陆昊天定定的盯着她,那犀利的星芒如箭,仿佛一眼就能穿透人的内心。

这么快就查出来了?怪不得陆常风想尽办法要他回去继承家业。这家伙的确比陆啸天那两个阿斗级的兄弟要精明多了。

楚佑宁故意怔了怔,才露出颓然的笑靥。

“既然你都知道了,我也不需要再隐瞒。”她正色道:“是陆常风要我来找你的。”

一提起陆常风三个字,在座诸人,除了陆昊天其余俱皆一惊。

“就凭你?”陆昊天最是清楚,他父亲从来不相信女人。当年他母亲被陆啸天母子陷害,就是因为得不到丈夫的维护,百口莫辩,最后才落得悲惨的下场,像那样一个刚愎自用,满脑子旧式思想的男人,怎么可能派一个女人来找他。

除非,他已众叛亲离,或者,他根本不重视他这个儿子。

看出陆昊天质疑的眼光,楚佑宁接着解释,“我是陆常风的义女,在陆家虽没什么地位,但至少比那两个蠢材还足以托付重任。”

这句话颇中听,瞧沈忌和庞杰泛起的笑容便可以知道。

“我就假设你说的话有几分真实性。”陆昊天面色依然冷凝。“他要你来找我做什么?”

他,指的当然是陆常风。

“义父希望在他临终以前,能见你一面。”

“就这样?”

“能借一步说话吗?”这儿闲杂人等太多,不好启齿哩。

陆昊天转向已经忍不住要大声抗议的沈忌。“人家不信任你们,我也没办法。”

“走吧。”还是庞杰上道,二话不说,拉着沈忌、阿飞和赵大班走出贵宾接待室。

听到房门咿呀地阖上,楚佑宁才从皮包里取出一封上头写着“昊儿亲启”的信封,递予陆吴天。

“不打开来看看?”见他始终不肯伸手接过去,她干脆代他把里头的信以及一张巨额支票抽出来。“不管你接不接受,看看也无妨吧。”

陆昊天脸色肃然,沉吟了一会儿才快怏地摊开信纸。

昊天:

当你看到这封信时,我只怕已经不在人世。我知道你恨我,但恨若能消弭我一身的罪孽,我情愿你恨我一辈子。

孩子,给我补偿的机会好吗?

念在你母亲的份上,请接受我这垂死老人一丁点的心意,即使你对我的财富根本不屑一顾。

收下支票,并收留佑宁,她是个命运坎坷的女孩,不要让啸天和霸天欺凌她……

父字

信犹未看完,他已将其揉成一团,弃于字纸篓中。

“义父给你的十亿元支票。”楚佑宁战战兢兢的呈上,却教他一把夺了去,瞬间撕成纷碎。

“你怎么把义父的心意都……”

“闭嘴!”陆昊天虎视眈眈的瞪着她,“他除了叫你送信来,还有没有交代你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?!”

“没有、没有啊!在你的地盘上,我能干什么勾当?”楚佑宁雪白的小脸因紧张忐忑而涨得紫红。

“没有最好。现在给我滚!”

外头等候的一票人,听到里面的s动,已经个个焦灼不安待见到楚佑宁被陆吴天像老鹰抓小j一样的拎出来掷向大门外时,众人无不低声惊呼。

铁门“砰!二声关上,旋即又开启,她的皮包被丢了出来。

仲夏的西北雨来得真不是时候,刚刚还夕阳、晚霞满天,此刻竟下起滂沱的骤雨。

摔跌在地上的楚佑宁,浑身的狼狈,脸上却暗含着欣然的笑靥。

她凄冷的在雨中伫立良久,直到天色逐渐转为灰暗,才拖着沉重的步伐,缓缓朝骑楼的另一端走去。

她走的是一招险棋,过程却是异常的顺利。

突然有股狂笑的冲动,但现在还不行,她还得再上演一出戏码,直到完完全全博得陆昊天的信任为止。

大雨未歇,疾风又至。

她垂长的发丝和昂贵的衣衫,禁不住风雨摧残,湿淋淋地贴在脸上身上,令形单影只的她显得楚楚可怜。

城隍庙内外吃食小贩林立,聚集了各路人马到这地方来讨生活。

人越多越热闹的地方,外来客越不容易被发现。

每个人都忙着营生,哪有时间理别人。

三五名穿着运动衫、白布鞋的飞仔,从半个钟头前就在庙旁张望,楚佑宁一转进附近的三角小公园时,便群起而上。

“你们看,台湾可真小,我们啸哥日夜思念却遍寻不着的人,居然就出现在这儿了。”

这样的天候正适合干坏事。飞仔们端着满脸的横r,噙着y笑,走到楚佑宁身畔意欲调戏。

“你们想干吗?”楚佑宁慌忙地躲到一棵大树后,但他们随即围拢过来。

“干吗?你说呢?哼,仗着老头子疼你就敢目中无人,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为首的飞仔忽地攫住她的长发,将她的头整个往后扯。

“别跟她废话,带回去交给啸哥处理。”

“不要,放开我,救命啊!”谁来救她?小公园里的行人都躲雨去了,就算偶有一两个人走来,也只是瞠目结舌的快速闪避。多么没有人情味的大都会呵!

楚佑宁被强行拖行了十数公尺,喉咙都要喊破了,总算来了两个见义勇为的人。

“站住。”是沈忌和庞杰。

一切都是天意,她心里低笑着。

“放开她。”沈忌暴喝的声音,在风雨中仍是那么撼动人心。不愧是陆昊天的左右手。

“妈的,敢管老子的闲事。”为首的飞仔话声未竭,一记铁沙掌已经结结实实印上他的左腮,现出五条殷红的血痕。

好快的手法,快得大伙压根没瞧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。

“把人交出来,立刻给我滚。”庞杰的话声很轻,他故意把一截状似枪管的东西从口袋里露出来,要飞仔们识时务,走为上策。

“有种报个姓名。”他们回去好有个交代。

沈忌看了庞杰一眼,两人同时抿嘴浅笑。

“小瘪三没资格知道什么。我数到三,一、二—一”

“走!”飞仔们一溜烟地跑得一个不剩,留下跌在泥地里,荏弱无助的楚佑宁。

“你可以自己走路吗?”沈忌立在那儿,无措地不知该拿她怎么办。

女人这东西最是麻烦,一旦沾惹上了,就难以脱身。

她艰难地扶着树干,颤巍巍地站了起来。

“谢谢你们。”

“回聚乐地去吧,你可以继续在那里工作。”美丽的女人落难,总能引发男人以倍数成长的同情心,庞杰几乎就要相信她会因此流落街头,处境堪怜。

“不了,天下之大,岂无我容身之地。回去告诉陆昊天,我感谢他,更瞧不起他。”轻轻朝两人摆摆手,她坚毅地走自己的路。

雨丝纷飞,雷鸣轰隆,四周霎时间宛如泼墨般,黑得教人心悸。

沈忌和庞杰没有追上来,这倒是出乎楚佑宁的意料之外。

按照她编撰的剧本,情节不该是这样发展的。万一他们真的就这样让她走,那后半段的戏该怎么演?

难道以她无往不利的美艳,还打动不了陆昊天的心?他是真正的无动于衷,抑或是步步为营?

楚佑宁走出小公园,立在马路旁,想拦一部计程车坐回临时租来的住处,这身泥泞,至少得先回去清洗清洗。

她的皮包呢?糟糕,方才忙乱中,她竟遗失了皮包!

仓皇赶回原处,就着微弱的路灯往四下飞快梭巡。却哪里有她那只紫色香奈儿皮包的踪影。

莫非这也是天意?让她弄假成真,不得不流落街头?

又湿又冷,加上惊惶失措,饥饿感来得如此强烈,老天,她必须尽快找到她的皮包,她的皮包呢?

“你在找这个吗?”

好熟的嗓音。抬眼见陆昊天似笑非笑地倚在那棵大树下,手中摇晃着的正是她失落的皮包。简直不敢相信——

她居然好开心见到他,幸亏是他,换作别人,恐怕永远都不可能物归原主。

那皮包里放着她的提款卡、信用卡和所有的证件……思及至此,她的心再度跌落谷底。

“怎么脸色忽然变得这么难看?”他的笑颜越深,犹如一种嘲讽。

“谁能要求一个饥寒交迫的人,脸色不苍白憔悴?”

楚佑宁胆颤地走上前,企图取回她的东西,陆昊天却已主动递上。

“下次要小心一点,别又弄丢了,吉野小姐。”

吉野?

他果然翻阅过她的证件,卑鄙小人!

吉野是她在日本的本姓,她一直刻意隐瞒的姓氏。

和她相处多年的人都没能得知,竟在短短几天内,就教他给戳穿了。

“多谢了,陆先生。”她顿了下,咬着唇说:“下次在捡到别人的皮包时,记得千万不要侵犯别人的隐私,那是很不道德的。”

“不打开皮包查阅,怎能物归原主?”陆昊天身体依然文风不动,只嘴角微微上扬。“你害怕泄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?”

“我……”棋逢敌手,这一着她只怕要屈居于下风了。“算我失言,我跟你道歉。”

“言不由衷,碍难接受。”他的故意刁难令她走也不是,不走也不是。

风雨持续摧打着她,恶寒狂袭而来。再这样耗下去,她铁定要生病的。

“接不接受随你,再见。”一转身,他已拦在前面。

“你想做什么?”

“给你一个台阶下。”他说:“既不是真心要走,就跟我回去吧。”

正中下怀。但,她却一点欣喜的感觉都没有。

这个男人比她预期中的还要y沉狡诈,机智多疑,她得小心应付。

楚佑宁尚在考虑该如何回应他这个丝毫不具诚意的邀请时,他已拉着她的手径自走往公园外。

一部黑色轿车停在那儿,引擎发动着,似乎相当笃定它的主人很快的就会折返。

“这个拿去。”陆吴天掷了一条毛巾给她。原还欣慰他刚冷的外表下,尚有一颗怜香惜玉的心,怎知他却接口说:“擦干净点,别弄脏了我的车。”

楚佑宁没好气地望了他一眼,才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发梢上的水珠。

陆昊天将车子驶向东区,和她住的地方正好背道而驰。他无意送她回去。想带她到哪里去呢?

内心忽尔升起莫名的惶恐。这人做事难用常理推论,他该不会……

胡思乱想之际,蓦然接触到他投来审视的眼。

“忧心忡忡?”陆昊天冷冷低笑。“犯不着以为全天下的人,都跟你一样有着一副坏心肠。”

“请收回你恶意的批评。”楚佑宁很少这么生气,一向淡漠面对世间事的她,听到坏心肠三个字,竟肝火大动,怒不可遏。

“我说错了吗?”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他或许没能完全猜中她的心机,但会成为陆常风的义女,且混迹美洲豹的人,怎会是个纯真善良的好女孩?

“当然错,而且错得离谱。”连续打了三四个喷嚏,欲裂的头疼随之而来,楚佑宁难过得揪着心。“既然认定我不是个好女人,就让我走吧,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!”

“连救命大恩也一笔勾销?”他又不是慈善机构的义工,冒着风雨赶来,就为了日行一善?

“你有求于我?说吧。”方才的盛怒害她差点忘了身上背负的“神圣使命”。“但凡我能力所及,绝对义不容辞。”

一下子又显得正义凛然了?

善变的女人十之八九绝非善类。

不过既是好意,就没有不接受的道理。“我今晚请一名日本客户到家里吃饭,需要一个女主人。”

“凭你陆大老板,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?”偏选上她?

“的确,”陆昊天同意地点点头。“但要找一个既漂亮,又懂得交际手腕的女人,可不容易。”

原来如此。

楚佑宁慷慨应承。“今晚几点?我回去准备一下,你派车来接。”

“不必费事,你直接到我住的地方梳理打扮即可。”

他的座车已缓缓驶进一条外人很难注意到的幽静小巷,霍然出现在眼前的日式瓦屋前,竟约有否来坪的草地。左侧一棵长须飘荡的老榕树,少说也有数十年高龄。

陆昊天尚未停妥车子,屋里已经跑出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,为他开启车门,附着他的耳朵不知低声说些什么,好一会儿发现驾驶座旁的楚佑宁,不觉大吃一惊。

“带她去找欧巴桑,三十分钟之内再带她到客厅。”

回头盯着楚佑宁,权威的叮咛着,“记住,从现在起你必须扮演四个钟头的陆太太,一点纰漏都不能出。”

见他昂首阔步径自走向大门的傲慢背影,楚佑宁相信她的头顶一定烟火缭绕了。

“楚小姐,这边请。”阿飞很客气地领着她从右侧门拾级来到二楼,交给一名看来十分友善名字叫雪姨的欧巴桑。

“我等你好久了,快,先进去洗个澡,瞧你都湿透了。当心着凉。”

没想到雪姨已放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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