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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指尖带着一股寒意,如一枚旗子轻轻抚过她光滑的脊背。她背对着他,看见床裙上镶着的闪钻在灯光下五颜六色地闪烁着,地板上有一道长长的身影。

他进来得很快,痛得她抽了一口气,身子随即僵硬了,几乎不能动弹了。他双手握住她的腰,似乎要帮她站起来。可是她不但起不来,胸腔都似被一股森冷的锐气充盈着,呼吸一下都痛。她大口地喘气,胸口被他抚弄得坚硬起来。修长的手指抚到她的唇间,按进去,她轻轻地叼住,然后她吃了痛,用力地咬了一下。

一定很痛,他却没有缩手,一直让她咬着,仿佛这样所有的疼痛都有了着落。她只觉整个身子都跟着他下坠,无边无际的深渊,不知何时是底。然后,他一下子将她顶到高处,火热地撞击着。她顿时失去了重力,全身被他举起来,像一道彩虹升到半空,所有的肌r都被他拉扯着近乎强直。他们一直紧崩着,他从各个角度挤压她,没完没了地要着她,然后她便喜欢了,换了姿势,角力般纠缠上去。她流了很多汗,开始只是呻吟,叫着“贺兰”。后来渐渐气短,连名字也叫不出了,只是双眼惺忪地看着前方,没有思考,没有顾忌,只有最原始的快乐。他们配合默契,像一对野兽在丛林间跋涉,没有目标,不是不停地向前走,向前走。

不知到了什么时候,他终于停下来,她已累得没有半分气力。踉踉跄跄地到浴室洗澡。水有点冷,她还是不清醒,猫在他身上叫痛。他轻轻地抚慰她,帮她清洗、帮她擦净身子。温存体贴、柔情款款。她忽然想,《聊斋》不就是这样的么?一见钟情,日日盘桓,狐狸精一点一点蚕食着人的元气,直至干涸。也许她也是这个结局吧?他将她送到床边坐下,披上睡袍,从行李中找出盲杖,问她冰箱和饮水机的方向。她又迷茫了,觉得这一切不过是生活中最普通的一幕,晏尔新婚,乏累了,丈夫给妻子倒杯水,如此而已。

在陌生的屋子里他完全找到不到方位,只能沿着墙走。倒了水,一只手摸索着送到床边。她一饮而尽,喝得太快,几乎呛住,他轻轻替她拍背。

“还要喝吗?”他问。

“不要啦。”

“好点没?”他说。

“挺好的。”皮皮觉得,在祭司大人面前也不能失掉了气度。自己刚才的表现太哀怨了。明明想要,到最后都是自己缠着他,却摆出一副受虐的样子。

“这么说……”他坐到她身边,“你很享受?”

“那个……啊?……”

皮皮想说,当然不是啦。又怕祭司大人自责技术不好,要改进。技术还是挺好的,就是很折腾,颠来倒去,反反复复地折腾。贺兰解释说,若不是为了她的头发,其实也不必用这么长时间。皮皮左思右想,没想出合适的回答,一抬头,黑影又压了下来。

半夜,皮皮忿忿地说:“那一盒是不是被你全用光了?”

“还剩两个吧?”

“那你是不是吸了我很多的元气?”想着自己的头发,皮皮欲哭无泪。

“你吸了我的还差不多。”他说。

“为什么我的腰很痛呢?”

“我给你按摩。”

他用指在她周身的x位按压。她原本已累得昏昏欲睡,给他一按,就像点了火一般,身体又开始发热。他像瑜伽师那样用手掰动她身上的每一个关节,过了一个小时,她已完全清醒了,不知不觉满脸通红,尤如喝醉了酒一般。

“看你,脸色多好。”他幽幽地笑道。

他轻轻地将她的身子一拨,让她面对着自己。将牡丹的花瓣洒在她身上。

“我饿了,要吃夜宵了。”

他用蜂蜜洒满了她的全身,然后用嘴衔着着花瓣递到她口中:“要不要尝尝牡丹的味道?”

这回他是缓缓地进来的,态度很温柔,动作很节制。他一面慢慢地深入,一面俯身下去,用嘴一点一点地咬掉她身上的花瓣。

“我以前是这样吃东西的。”他说。

她轻轻地喘气,瞪大眼睛,看着他像一只趴在树上的树獭,来来回回地舔掉了她身上的每一处蜂蜜。

“喜欢这样吗?”他问,眼中带着一丝顽皮的笑。

祭司大人很喜欢游戏哦。

皮皮轻轻地抚着他的头,悄悄地说:“喜欢的,贺兰。”

42

什么是故事?

故事就是这座宾馆,四平八稳的建筑,年深月久地站在那里,风雨无阻地等着你进来,进来扮演一个角色。

你进入了角色,心灵千变万化,你倾泄欲望,忘了承载这个故事的房间。

你走进不同的房间,你走进不同的故事。

皮皮和家麟之间的是不需要故事的。他们曾经如此亲密,他们拥有共同的童年、记忆、和伙伴。可是,从开始,皮皮与贺兰之间就有个巨大的空隙,靠着强大的故事来支撑,强大到除相信,无法置疑它的真相,强大到不自觉地陷入其中扮演个角色。

可是,自从家麟离开皮皮,在皮皮的心中,另一样东西同时也垮掉。

信任。

每当一个人企图靠近她的时候,她变得非常疑心。

天亮的时候外面开始下雨。雨声很大,夹杂着雷声。

皮皮听见自己包里手机的铃声大震。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贺兰静霆,他还在熟睡。头压着枕头,长长的睫毛偶尔闪动一下。

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打开手机。

“皮皮!”

“啊,乃乃?”

“你妈说你去西安了?”

“是啊,您没看见我写的条子吗?”

“皮皮,别怪乃乃迷信,你能赶紧回家吗?”

“怎么啦?”

“今天早上我到金福寺门口给你算了一卦。师傅说,你这几天有大灾。”

皮皮乃乃每天早上都去金福寺晨练,有段时间和门口算命的老头子混得厮熟,经常可以免费咨询包括股票、健康、婚姻、子孙乃至如何找到丢失的钥匙之类的信息。

“唉,乃乃,您知道我不信这个的啦。乃乃我还有事,挂电话啦。”

“喂喂,等等。我们关家就你一根独苗,万一出了什么事,让乃乃怎么活呀!”

“您又来啦。上次不就是您听信哪位大仙的话硬让爸买个什么股,结果把全家的钱都套进去?您还信哪?亏还没吃够吗?”

“不是上次那位师傅。是位新来的师傅,人人都说他算得准。皮皮,人家‘纯y不生,纯阳不长’,你八卦纯阳,命硬克夫。今年是阳年,这个月是阳月,你是金命,今年土旺,土旺埋金……”

“好啦好啦,”皮皮打断乃乃的话,“这几天我过马路小心点,总可以了吧?”

“好好的干嘛突然要旅游?是学习太紧张吗?”

“是啊,乃乃。”

“那万事小心,天天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吧,乃乃惦记着呢。”

“好。”

皮皮挂了电话,心头一动,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,按了几个从来不用的功能键。

手机上有万年历,查出这一周的天干地支。

计算机就在手边。皮皮立即上网查询。

今是“戊戌”日,纯阳, 到黄昏就是“丙戌”,再次纯阳。

她的脑中乌云密布。

多米诺骨牌忽然间倒向另一个方向。疑心发动,细节开始新的组合。

天天接触新闻的人都知道故事的背后还有故事。同一故事从不同的嘴里说出来,会有不同的版本。

那个和她只有一面之缘的苏湄,为什么会碰巧出现在舞厅?那个九百年前的故事她为什么知道那么多的细节?

是偶然相遇,还是刻意安排?

祭司大人和她结婚,是为了更快地拥有她吗?

昨夜他那么卖力地“调动”她的情绪,是为让自己想要的东西到达最佳状态吗?

还有,还有……

慧颜的故事是真的吗?

起码第一次听时,皮皮很感动。因为这是个煽情的故事。皮皮在这方面缺乏免疫力。是那种看动画片都能感动得涕泪滂沱的人。如果是佩佩,可能会说这不过是某个玄幻小说的知音版。如果是小菊更要嗤之以鼻。

想到这里,皮皮从心底打出个寒噤,全身不自觉地哆嗦起来。

难道今天就是她的末日?

进入百度,打了一句关键词:如何杀死一只狐精。

百度里跳出几万个相关琏接。

狐精最怕三样东西:雄黄、狗血和死掉的喜鹊。

她关掉了计算机。

冰凉的硬木地板,令她觉得足冷。她到衣橱找来双袜子,正要穿上,蓦地在旁边的墙镜里看见了自己的脸。

她吓了一跳,那是她吗?脸惨白,额泛青,眉间道黑气。双眼上各有个可怕的眼圈。瞳孔发暗,连眼白里都充满血丝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画了烟熏妆。

她木然地看着镜中人。

一双手轻轻地按住了她的头。她猛然转身,听见贺兰静霆说:“我吓倒了吗?”

她的心咚咚乱跳,强自镇定地说:“没,没有。”

他的个头并不小,为什么总也听不见动静。他从身后揽住她,将脸贴在的肩上,轻轻地摩挲着。胸前满是他的呼吸,甜美中荡漾着□。她感到一阵恐惧,想躲开,却被他搂得更紧。帘外雨潺潺,秋意阑珊。水珠划过树叶,一滴一滴,发出轻脆而枯燥的响声。她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镜子,幽微朦胧的光线,镜中像有一道鬼影。身后的贺兰尤自不觉地吻着她的后颈,手从背后伸过来,解开衣带上的花结。她被挑逗得轻哼了一声,身子一倒,扑到镜子上,仿佛扑进一潭深水。镜中的人影拼图般地拆碎,道道呼吸勾起团团薄雾,顷刻间又被汗水化去。她像一道雨刮被他推来推去,镜中人揉搓得变了形,身子绞着汗,如一道暖风掠过冰凉的湖面。他的身躯有种无法形容的舒适,令她一次又一次地沉溺其中

他们像两个童年的孩子嬉戏玩耍,在镜中消磨了短促的晨光。

是啊,切都可能是假的,但彼时彼此的快乐定是真的。

他们紧紧拥抱,静静等待呼吸的平静。

过了一会儿,他问:“外面下雨了?”

“是啊,很大的雨。”

“我去洗个澡。”他松开手,拾起地上的睡衣,给她披回去。

“去看看外面的花店里有什么花卖。”她飞快地换衣服,佯装镇定地向门外走去。

他突然把抓住她:“别走,就在里陪着我。”

他的语气很轻,孩子气地乞求着。

“我会怀孕吗?贺兰?”忽然问。

“当然不会,”他能轻易嗅出身上荷尔蒙的含量,“今天不是日子。”

“你去洗澡吧。”她说。

“浴室在哪个方向?我记不起来了。”他伸出手,摸摸门沿。

贺兰静霆白天什么也看不见。她微微松了一口气。刚才太紧张,忘了这一点。

“在这边。”她牵着他的手,将他带到浴室的门边。

“你知道吗,皮皮,”他拉着的手,不肯放开,“供应热水会耗掉家庭用电的百分之二十五。”

“不,不知道。你是指……你想洗冷水澡吗?”

“不是。 我是指将来我们的生活要有环保意识。”他笑笑,,“如果我们一起洗,就会节约很多水,就对保护环境做出了贡献,对不对?”

“不,你自己洗。”皮皮面无人色地,觉察到自己的口吻太冷漠,怕他起疑心,又呵呵地笑了两声。

他果然有尴尬,顿了一顿,又问:“皮皮,今天是几号来着?”

“三十号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为什么要问这个?”

“约了人谈生意,怕误时间。”

水声一响,皮皮拿着随身的小包就往外跑。

作者有话要说:

对不起大家,这次贴晚了。因为最近有点担心自己的毕业论文,所以赶着写论文去了。发觉自己毕竟不是强人,如果脑子里装满了论文,写小说就找不到感觉。

再就是这文我原来以为会写得很长,结果发现它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长,所以我会在下一章停更,不然就不能保证出版商所要求我保留的字数。好在编辑哥哥说这文会在十二月出版,所以相信大家不会等很久。出版之后三个月我会一次性贴完结局。买v的朋友们请耐心等待。定柔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。

43

外面大雨倾盆,她到对街的小店里买把伞,叫个出租向火车站开去。

这个月是旅游的旺季,火车站人山人海,人多气杂,贺兰静霆很难找到她。

去售票厅,排半个小时的队才知道开往c市的火车票三天之内的已全部售空。正在着急,手机忽然叫起来。她一个哆嗦,差把手机掉到地上。

果然是贺兰静霆的号码,她不敢接。手机一遍又一遍地响着,眼看着电池就要被耗光,她只得接了。

“皮皮,你在哪里?花店吗?”

“…………贺兰静霆你别来找我啦!”

那声音立即警惕起来:“出什么事了?”

“知道今是什么日子吗?”

他立即明白,沉默了一下,镇定地说:“皮皮,不要相信那些。我不会伤害你的。”

“只要你别来找 我,你就不会伤害 我。”

“皮皮,我正在找你。”他的声音很冷,夹着一丝怒火,“这是个陌生的城市,到处都有危险。无论你在哪里,呆在原地不动,我很快就能找到你。”

她蓦地一惊:“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?”

回答很自信:“我知道。”

她的心猛地一沉,随即瞥见手腕上那颗贺兰送给她的媚珠,一阵慌张地摘下来,拔腿向邮局跑去。她将媚珠塞进一个结实的纸袋,写上贺兰静霆的住址,寄了特快专递。

然后她关掉手机,站到候车大厅的正中央,看着漩涡般的人群在自己的周围缓缓移动,仿佛是银河系中某个不知名姓的小行星。

她慢慢地吁出了一口气。

贺兰静霆,现在找不到她了吧?

一个小时之后,皮皮从车站后门去南街,那里有几排密密麻麻的小吃店。找了好几圈才找到一家声称卖狗r的火锅馆。她花了十块钱向师傅要了一瓶狗血,又去药店称了半斤雄黄,将两样护身符放到随身的小包里。

长途汽车站离火车站不远,买不到火车票,皮皮打算坐汽车回家。出了街口,在大雨中等绿灯。

大风将她的伞吹翻过来。雨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,将她淋个六神无主。旁边有个行人好心地帮她将伞翻过来,她道了谢,再回头时,就发现街对面的贺兰静霆。

他穿着件纯黑的风衣,戴着墨镜举着黑伞,领子竖起来,遮住半边脸。

他的右手拿着根盲杖。可是他的样子不像一个瞎子,更像一个杀手。

隔着马路她都能感到波涌而来的杀气,皮皮紧张地在雨中凝视,手脚冰凉,大脑一片空白。

媚珠不是寄走了吗?怎么贺兰静霆还是能找到她呢?她的身上会不会安装了电子跟踪器吧?

或者他其实并没有找到她,只是路过这里?

红灯在闪,秒表一点一点地变化。

这条街是去客运站的必经之路。她是过,还是不过?

正在当儿,贺兰静霆的头忽然朝她的方向偏了偏。虽然大雨冲刷了一切痕迹,他还是迅速觉察到了她。皮皮本来打算装作陌生人和他擦肩而过,又怀疑被他种下的香气会暴露自己。就在红灯变绿之际,她果断转过头,疾步向另一条街走去。

一阵猛然刮来的大风将她的伞吹到几米之外,仓皇中她顾不得去捡,顶着大雨,快步向前走,像一只猎物逃离猎手的s程。

在途中她数次回头,都看得见贺兰静霆以同样的速度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,保持着十来米的距离。

他的盲杖偶尔在路面上轻敲几下,可是他走路的样子令她觉得这只不过是为了让行人让路的一种伪装。

这时迎面走来一大群人,皮皮迅速从人群中穿梭而过。可是贺兰静霆却被他们挡住,不得不停下来让路。他们的距离迅速拉开。抢在红灯之前皮皮又过了一条街。那个红灯却正好将贺兰静霆拦住。皮皮终于将他远远地甩在另一条街上。

折进一个商场,她坐在洗手间里喘气,吓得忘记了冷也忘记了哭。不敢逗留太久,商场里充足的暖气会令她的气味迅速散发。她果断地出门,四处张望了一下,没有发现贺兰静霆,便沿着一条小街向前走。没多久发现自己折入了一条小巷。小巷又深又长,还有众多的岔道。她在里头转了几圈,立即迷失了方向,不得不向行人问路。有人指着一条街口,说出了那里再向西走五百米就是长途客运站。

她像上只亡命之徒在风雨中奔逃。全身透湿。北方的深秋,冻得她牙齿咯咯地打颤。

拐过一户人家,眼看出了小巷,忽然不知从哪里闪出一道人影挡住了她的去路!

她猛然止步,只觉浑身的血都涌到头顶。

人影慢慢向走近。

她连退几步,忽然举起那瓶狗血,大声道:“你别过来!”

他站住了。

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,又暗暗松口气。

原来他是怕那东西的。

“听见了吗?贺兰静霆!请你立即在我面前消失!”她挥舞着那个瓶子向他尖叫。

她说些什么,他根本没有听见。眨眼间他就已鬼魅般地来到的面前。

他本可以在一秒之内夺走那个瓶子,可是他一只手举着伞,一只手拿着盲杖,根本没有碰她。

他究竟是怕,还是不怕?

她恐惧地盯着他,紧张得大声喘气,见他的脸上一片漠然,她大声叫道:“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?别过来!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动手!”

他缓缓地取下眼镜,用一双空d的眸子看着她:

“皮皮,听我说——”

“不听!我什么也不听!我知道你想说什么!你骗我!,还有家麟,全是骗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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